月月亭

爱发电,inner,TagTree同名乱七八糟制造者

【玉禾】睡莲〖三〗

被屏了几次:'( 

明明已经很那啥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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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人告诉过你,今天会下雨吗?”夏禾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,绕到张灵玉身后。

夏季本就多雨,但他唯独今天忘记带伞。

细雨覆在山林里的一切,一切开始变得湿润朦胧,烟云笼罩,黯然失色。

夏禾走到他的身前,牵起他腾出来的手,示意他把要带走的东西拿好。

“啪嗒啪嗒”浓稠的雨滴打得林中的梢枝叶脉作响,开得妖冶的山花在凋零。

她领着他在小跑,轻盈的裙摆扬起好看的褶皱,在这暗淡的山林,她仿佛一支燃烧的蜡烛,像睡莲一样灿烂的绽放。

张灵玉多想此刻拿画笔记录,他好像能理解那些瑰丽画作的背后,属于画者的欢愉。

云抵着喉咙,层层叠叠,不留一丝缝隙。

夏禾终于停下了脚步,领着他到了一间木屋面前,外墙还爬满没开花的藤蔓,背后是偌大的洞穴,是的,这是一间镶嵌式的木屋。

他从没来过这里。

夏禾也不会告诉他,他是第一个到这里的人类。

“吱呀”木门敞开,发出陈旧的嘶吼。

“到了,快进来。”牵着的手没有松开。

屋内不亮,窗子仅能透进来微弱的光。他看不太清房屋内的陈设,画板随意放置在屋内地板上。

“我看不清你了。”张灵玉开口。

或许他本来是想说,这里太暗了,我看不清这里。

夏禾转过身,把脸凑了上去,他们的目光又一次相对。抓起他刚刚被牵起的手,抚上自己沾有雨水的脸。

他不想反抗,他迷恋夏禾手上的温度。

冰凉的指尖从她的脸颊开始轻抚,拇指扫过她的细眉,浅按过半垂的眼皮,滑过挺翘的鼻尖,最后停留在湿润的红唇。

‘这次,你会不会选择吻我呢。’

张灵玉还在迟迟回味,回味她似精雕玉琢过的五官。

张灵玉唯一能看清的,只有她的眼眸,那是被束缚在画框里情初的少女才有的眼眸,好奇而娇怯。

‘你会再一次原谅我的鲁莽,对吗?’

他们呼吸之间,铺天盖地的带上了对方的浓郁气息。

快要窒息的前一秒,这个绵长热烈的吻终于完结。

“还会看不清吗?”

张灵玉感觉到夏禾的话在自己耳边响起。

‘好暧昧的话。我看不清这里,仅仅只能看清你。’

“嗯……”

夏禾挣开他的束缚,转过身打了个响指。屋子里霎时光亮,光源都在张灵玉意想不到的地方。

这里可不需要用灯。

毛毯,挂在墙上的装饰,边桌,几把缠上花藤的木椅,和人类的客厅无异。

“或许我们都需要换身衣服,或者是重新冲个凉,用毛巾擦干。”夏禾伸手拨开浴室的珠帘,半侧回身子面向他。

这是在发出邀请。

张灵玉愣在原地,他在犹豫。

珠帘抵挡不住重力,“噼里啪啦”的相撞。

缝隙所能带来的,是更朦胧的秘境。

她好美。

珠帘又一次相撞。

衣物随意地丢在洗衣篮。

夏禾闻声回过头来对他笑,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,“快过来。”

这是催促,是命令。

之后的事情是那么意料之中,又那么意料之外。

“不擦干可是会生病的。”在他们绵长的拥吻过后,夏禾抬头捻着他滴水的发丝。

湿透的衣服就不能再穿了,擦干水滴,将就着裹上浴巾。

窗外的墨色雨水在叶片上滑落,显得粘稠厚重。

在他们望不到的地方正在萌发新芽,暗生滋长,无声无息。

走上扶梯,张灵玉被牵着上楼。

张灵玉醒的时候,身侧只剩干透的衣物。边几上留有一玻璃杯水。

他走下楼,想去找她。

夏禾坐在地毯上闻声回头朝他笑,张开双臂,如同希冀。

神明一般。

晨间的阳光已经这么刺眼了吗?他不禁感叹。

“我该回去了。”张灵玉抵在她的颈窝,缓缓开口,哑哑的,很闷。

张灵玉不知道怎么跟老师解释自己一夜未归,他小跑着下山。

画板被遗落在木屋里。

他局促地往有栅栏的地方蹬回,直到停好那辆自行车。

张灵玉该庆幸老师还没有醒,胸腔涌出的血液夹杂着窃喜和羞愧奔腾全身。

下午再去吧,记得带上速写本。

正午阳光灼烧着地上的一切。

或许需要采摘一束鲜花赠予她?

他也仅知道这一个表达浪漫的方式了。

哪里可以学更多?

张灵玉脑海内呈现出他的样子,还是算了。

慢慢摸索吧。

步行来到她的木屋,她正坐在映着光的窗台。

他抬头时猛然发觉,昨夜光秃秃的藤蔓正绽开着艳丽的花。

张灵玉喊着她的名字。

‘你又来见我了。’

夏禾望着他的笑颜,一下就瞥中了他潋滟地碧眸。

对了,画板,他的画板。

画板用双手递给他,换来他背后抽出的一束鲜花。

夏天是什么,兴许是少年的一腔热血与梦。

微微别开的头颅,垂坠在脸上遮挡的发丝,尽管如此也遮不住可疑的红晕。

作画,聊天,亲吻,哼唱。

一如往常,夏禾倚靠着他的肩,用手摆弄着花束。

“其实人在求偶求爱方面,还挺原始的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
“花也不过是植物的繁衍器官。你们却说是浪漫。”

“但这不美吗?”张灵玉怔住后轻飘飘地来了一句。

“美,很美,希望你觉得我也是。”

花朵的意义就在这隐晦的,执着的,热烈的,怦然一瞬或者细水长流的感情里。​

“你很喜欢画画吗?”夏禾盯着他的手开口。

“对啊,如果不喜欢也不会坚持这么久了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喜欢呢?”

“可能因为那是我的理想吧。”画非静止,而是永恒。永恒地活在画里。

夏禾没有再多说什么,她应和着山林哼唱。

吟唱遂停,不想再等。

“陪我走走吧。”夏禾拽起他的手。

翩跹而过的蝴蝶,成簇的山花,炽热的阳光,暧昧的体感温度,浓烈鲜艳的色调。

多美好,在被忽视而又笨拙的八月牵起手,走向另一片梦境和现实交错的未来。

张灵玉的银灰色发丝被阳光灼得发亮,亮晶晶的,柔顺飘逸。

他们忘了是谁先在奔跑。

绿叶缝隙中透出点点光芒,照耀在相携奔跑的他们身上,自然通过风抚摸白净的脸,他们们相视一笑,共同拥抱着​生命的奇​迹​。

最终翻滚着倒在有水珠在发亮的草坪上,肆意着大笑,呐喊。无所谓,山林会吞没这一切。

这是属于他们的奇迹,属于他们的回忆。

“我亲爱的,请回吧,明天见。”

“明天见。”

‘我从没期待过有谁的出现能拯救我的孤独与无助,我会爱上他的,我已经爱上他了。’

夜晚的湖面倒映着繁星,是啊,他波光泛泛的眼里有繁星。

辗转反侧,夜寝难寐。

所有的画作都有睡莲的影子,有她的影子。

多希望夜里身旁能有再她的气息。

深夜又是一场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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