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禾玉禾】不见春
作家＆舞女
伪冲禾
背德
雷点防不胜防，快跑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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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，能够得到您的邀请是我的荣幸。”张灵玉客套地对这位站在门口的主办方寒暄。
张灵玉不记得对面的人具体说了什么，那个男人匆忙地同时和每个此刻节点到来的来宾对接。
“您能来也是我的荣幸。”不难看出他为了出场一切都有精心设计，从头到脚。
只是崎岖的脸庞上，笑纹里夹杂着掩盖不住的虚伪。
不愧是东南部的沿海城市，到了十二月都还能打扮得丝毫给寒冬面子，和这座城市一样，野蛮生长。
这里有些什么人？无非就是这里的常客，邀请些大小商人来这里，特地开个宴会庆祝成立多少多少周年而已。和张灵玉一样的杂志社写手，或者是稍稍出名的报社记者都能来，错了，是被邀请来，这样好显得各行各业都喜欢来这里记录一下，好为以后做宣发，好让老板多多挣钱。
气派，辉煌，这间饭店是在那个男人手下越做越大。
他明白人最需要什么样的服务。
繁复的灯饰散出的光映耀在整个挑高的场厅，地毯在平时应该还会是亮色，不过今天在备受碾覆后显得有些不太风光。
华贵优雅的服饰，琳琅满目的菜肴，奏乐的响声和吵杂的人声让整个场厅有种难以言喻的热情。
可惜的是，张灵玉并不喜欢这种场合。
但他不得不来，没什么原因。是这样的，人总是不知悔改，为了某些人或物执着难移。
“您能为我签个名吗？我真的很爱您的作品。”挤出来纸笔，后来瘦小的女子身影才正式出现在他眼前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张灵玉接过她的笔，签上笔名。
“十分感谢。”她跳脱着逆行在人群，衣着貌似和这里有种违和感。
成双成对，华灯初上，舞姿摇曳，觥筹交错。
他到酒桌上端了一小杯酒，与周围人交际当然是无可避免的。
‘你有在看我吗？’
张灵玉即使是用余光都能一眼搜捕到她。
红唇点缀的面庞上笑魇如花，她的身姿和神态张灵玉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。精致得像橱窗里摆着的玩偶。
“灵玉！”夏禾的丈夫朝他叫唤。
身边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宾客也在朝他呼唤。
张灵玉仓促而礼貌地结束了和对面客人的对话。踉跄地游移在人群，朝着声音的源头而去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张灵玉端起酒杯简单地比划了一下，虚假的面部肌肉拉扯。
周围的人闻声朝他问候。
“这样，你要不要跟我的妻子跳个舞。”
“有很多人都想和她跳舞。”沈冲后来在张灵玉耳边补了一句，得意的语气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宠物，张灵玉霎时间浑身肌肉紧绷。
夏禾扭头刻意不去看张灵玉，半侧着身和一名女宾客寒暄，说到无话可说的时候还伸手抚平了对方礼裙上稍显突兀的褶皱。她踌躇着脚，想着要溜到更远的地方去。
为什么要躲呢？
他将酒杯随意放置在桌几上。
张灵玉顺手牵起她的手，护着她到不那么拥挤的地方，转过身看着她，认认真真地对上她的眼眸。可惜仅仅只有一秒。
他在夏禾下垂的眼眸里，看见不自然躲闪的目光。这不应该，这里是她的地盘，她不会躲闪任何一个主动的男人向她投来的目光和微笑。
张灵玉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肢。
一步一步，交错合拍，舞姿优雅地进行。沉闷的交响乐，整个场厅都像溺进这片名为香港的海底，顺滑干涩，涌出来有规律的乐声。透光的玻璃窗子映着对岸迷迷闪闪的霓虹灯彩，内里的水晶灯光散得到处都是，这里不只一处海洋公园。
到处都有人有话要倾吐。
听听那是什么话？
“好久不见。”张灵玉用青涩带点沙哑的嗓音问候。
“好久不见”夏禾才终于舍得将眼神别回来。
“我有事情想问你。”
“什么？”夏禾侧过脸探耳询问，她听不太清，周围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话。
张灵玉就这样微微俯下身在他耳边复述，松开轻搂她的手，替她整理耷拉下来的一字肩袖。
他又深吸一口气，想重新郑重地开口，像个重振旗鼓的斗士。
“我们过来一点说。”张灵玉想领着她出去，出去说说看，在这他要窒息了。
可惜的是，他的夏禾要回到她的丈夫那里去了。台上话语声响起，庆祝的欢呼声盖过所有话语，连带着心口即将喷薄而出的呐喊。他们在众人的目光下亲吻了脸颊，以一个体面的吻颊礼收尾，这是绅士淑女的告别方式，是在这里随处可见的西式礼仪课程之一。
无缝风自起，人群在不知怎么的开始涌动。
随后张灵玉就这样再次被挤兑出了人群，夏禾来不及转身，她的腕臂已经被沈冲牵扯住，挣脱不开的。
“再见！”夏禾远远的抛出一句，被会场吞没。
上次见面还是张灵玉要求婚的场景，这一次就成为沈太太了。滑稽的剧本，可笑的演绎，真正可悲的，是真实。
下次在哪里见呢？没有时间没有地点，算了，只要还在这座城市，他们总会相见。像从前那样。
这不是他们故事的开始，也不是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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