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玉禾】不见春
夏禾还在屋子里捯饬自己准备好出门的时候，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不过敲的不是她的门。
夏禾出门见到邮递员站在张灵玉家门口，邮递员小哥扭过头顿时两眼放光，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小哥终于可以找个人帮忙代签一下了，当然夏禾捯饬得太漂亮也有一部分原因。
“不好意思小姐，请问您能帮忙代签一下这位先生的邮件吗？”邮递小哥背着斜挎包，直直地站在那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夏禾帮忙签了字，她看到收件人那一栏，现在才知道她的好心领居原来叫张灵玉。
张灵玉的邮件有点沉甸甸的，摸起来像是些比较厚的册子还是些笔记本之类的。
晚上回来的时候，夏禾透过门缝透出来的光断定张灵玉回来了。
“叩叩”夏禾拿着那一包东西敲张灵玉家门。
“来了。”门缝被拉开，夏禾的脸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。
“呐，张灵玉，你的。”夏禾把东西递出去，他名字看起来像艺名，叫出来的时候还挺好听的。
“好，谢谢你。”张灵玉垂下脸接过，在确认邮件信息。
“你……你不打算请我进来喝杯茶吗？”夏禾盯着他的脸发问，上次怎么样也赔礼了，这次请她进来喝杯茶又能怎样呢？
“啊？噢，那就快进来吧。”
张灵玉邀请她进来，人家算是帮了他个不小的忙，这份邮件里的东西不见了他要背不小的责。
“好～”夏禾又一次进了他家门，虽然是她自己要进的，但是这次不像上次那么尴尬。
张灵玉把邮件放到里面一点的工作桌上，夏禾坐在沙发上看张灵玉给她沏了杯茶。
张灵玉看样子是刚洗过澡，头发还没吹干，本来银灰色的头发还带着些潮气，比平时要更亮一些。领口在他低头的时候，夏禾看到他被热水踩过的锁骨显现出藕色，这一小块变色的皮肤在其他一整片白色里显得特别。
夏禾看着他有些出神了，张灵玉抬起头的时候，她都还没有反应。
“有些烫。”
“没事。”
偷看被发现了，哪里，这就是直勾勾地盯。
“你的邮件里面是什么呀？拿着怪沉的。”夏禾端着茶杯转过头问在拆邮件的张灵玉。
“杂志社那边寄回来让我整理的手稿，有点多所以沉，辛苦你帮我拿过来了。”张灵玉笑着和她解释。
“还好啦。这么说这些手稿都是你写的咯？”
“是的，看样子应该是人手不够，没人帮我整理了。”
“那你好厉害啊，能写这么多。你是写期刊？还是小说？”
“都有写，不过这些都是那边安排要我写的期刊。”
“那你是个作家？”夏禾说完又抿了一口茶，眼眸里闪着写什么光似的，多新鲜呐，她小时候就经常幻想自己能靠写作养活自己，只不过让一个小女孩梦碎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罢了，她现在可没有这个机会了。
“不不不，我就是个卖字的，哪敢有个什么“家”的头衔啊。”张灵玉头一回有人这么评价他。边说还脸红了。真的，连他父母可能都没有认为过他会是一个作家，倒是读书的时候，写作文拿过个县里“小作家”比赛一等奖。
“害，真是，你说这些，太谦虚了，能出书还一般呀？”夏禾唇角勾起，摆着手和他打趣。张灵玉倒是像个木头一样，只顾眼珠在眼底四下躲闪了。
“那我可以看看你写的东西吗？”夏禾真的被引进去了，他的反应越内敛她就越想看看。
“可以的，你不介意的话就看黑色书架上的吧。”张灵玉其实挺开心的，因为有人当着面愿意看他写的东西。
夏禾从书架上抽出一本，坐回沙发上翻阅，老式的皮革沙发，软也是真的软。她是真的想看，她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读过正经书了，貌似是从七年前她到这里的时候开始吧，现在成功被驯化成脑袋空空的工具一样。
灯罩微微泛黄的落地灯把光都染得柔和，微醺的灯光散出来，光披在夏禾身上，她半倚在沙发扶手上。张灵玉没有赶她回去自己看，而是自己也坐回工作桌前整理手稿，工作桌背对着沙发，他们谁都看不见谁。
会有什么是同频的呢？
房间隔音很差，外面有一点声响都会撞进来，慢慢地，渐渐地，外面声响也停了，只剩翻弄书页的沙沙声，同步的呼吸声。
这种感觉貌似会上瘾，尽管他们只是同时忙着不同的事情，互不打扰。
四周清静，身体覆上莫名的安心。
张灵玉的时钟响了，不过它是坏的，本来应该在午夜整点响才对，现在已经多走了半个钟了。
“已经很晚了，早些休息吧。”张灵玉抬起头习惯性地扭了一下颈椎，起身去拍了拍夏禾的肩头。夏禾肩头条件反射一震。
“我能带回去继续看吗？还没看完。”她抬起头，对上他的视线发出请求。
“拿吧。”最后张灵玉笑着替她打开门，夏禾在自己家准备关门的时候又回头问多了一句“下次我还能来吗？”
“当然，只要你想。”我恰好也在的话。
“那就太好啦。”夏禾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，脸上的肌肉耸了起来，是好看的。最后还跟他摆摆手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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